简刘丨《磁铁效应》全

《磁铁效应》

原作：《寒战2》

配对：简奥伟/刘杰辉（斜线有意义）

摘要：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说明白了，就是磁极之间的关系，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而简奥伟和刘杰辉，则是同一块磁铁的两极。他们相互吸引，却本身就站在一起。

1、

刘杰辉觉得简奥伟这个名字熟悉。

他也许曾经在新闻上听到这个名字，也许曾经在报纸或书刊里见到过这个名字，又也许……曾经面见过这一人物。但他又都记不清了，好像也仅仅是觉得这个名字顺口。

“说不定的啦，香港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天天新闻就放那么些东西，一个人名‘刷’得就过了耳朵，说不定就记住了，有印象很正常。”菲尼克斯一边整理文件一边回答他的处长。

不是这种见过，而是好像曾经认识，或者曾经应该见面，却最终错过了，刘杰辉这样想，而最终他们到了要见面的时候，却好像不是个合适的时机。

“提前十五分钟加入，这时间算得太巧，没人敢笃定推断他想干什么。”刘杰辉对菲尼克斯说，“我们先按兵不动，看看他怎么走下一步。”

之后简奥伟在立法会上劈头盖脸将他堵了一顿，刘杰辉不怕他这样压人，他多少知道 简奥伟也在试探警队的水深，但他不敢轻易相信简奥伟。只是有时候同类人直接会有一些第六感的感应，刘杰辉觉得他能从简奥伟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来。

但他手里握的不只是他自己的前途，于是他对菲尼克斯说：“看样子这次见面时机不大对。”

2、

他知道简奥伟喜欢照相，喜欢胶片相机。有人跟他说，不如送一台相机去和简奥伟买个人情，他没多说什么，拍拍那人的肩膀，转身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把给菲尼克斯买的咖啡放到她桌上。

下午他去几条街外的面包烘培店买女儿最喜欢的草莓慕斯蛋糕，隔着几家店看见一家卖相机的。仅仅是顺路的原因，他走进那家相机店看了看，想起家里那台弃置已久的数码相机，想着换一台新的，等寒战结束，一家人可以再拍一张照片。

隔着两排货架他看见简奥伟在挑选胶卷。

“刘处长来买相机？”

“随便看看，”刘杰辉回答，“听说简议员喜欢拍照。”

“是啊，拍照留下现今光景嘛，”简奥伟给刘杰辉看手里两盒胶卷，“人或是物，或是事件，在来得及的时候还是记录一下。”

“只是随口问一句，”刘杰辉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有没有人拿相机卖你过人情？”

简奥伟变了脸色，但随即又对着刘杰辉露出最标准的微笑来：“刘处长真是小孩子脾气，那天立法会被我训了几句，这里要掰回来一局吗？”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话，说起两个人都常来这一带，怎么从来没有碰到过。简奥伟笑了两声回答刘杰辉：

“那时候你没有需要在立法会上跟我对峙，我也没有需要去找你刘处长要什么特权，没有事件交集，哪里来的碰见。”

那就是寒战让两个人的生活有了交集，刘杰辉最后这样给自己解释。可惜他们的交集在那一天没有带来什么好消息，简奥伟见到了欧咏恩的尸体，刘杰辉看见了茶几上的离婚协议。

3、

再见面就是刘杰辉去简奥伟家拿资料，顺便去欧咏恩的遗照前鞠一躬。简奥伟拿着酒瓶子来给他开门，刘杰辉看了看到底的酒瓶子，没说什么。

“我听说你离婚啦，刘处长。”简奥伟显然是醉了，他气息有些不稳，扶着椅子走到书房去。

“她以前总是劝我不要喝酒，现在劝不了了，现在没有人劝我不要喝酒了，”简奥伟回头看了刘杰辉一眼，举起杯子要敬他一杯，“你不要来阻止我。”

刘杰辉没说话，他到欧咏恩的照片面前去，架子上没有灰尘，一切都被打理得很好。

“你不用因为我来就喝那么多酒。”

“因为你来，喝那么多酒？”简奥伟笑了，“现在的警务处处长脑子是不是确实不大灵光？”

“我认识的简奥伟，不是这样的人，简奥伟，比任何人都要控制得住自己，都要稳得住脚。站得稳，才好做事。”刘杰辉说。

简奥伟沉默好久，下午的阳光里，灰尘静静地飘落下来，落到桌面上，融在酒里，浑浊的酒更浑浊。

“喝酒是因为痛啊，很痛啊。”简奥伟把酒瓶子里的最后一点酒倒出来，倒在一个矮小的酒杯里，从桌子的一端推到刘杰辉站立的另一端，“你答应我，没有别人会再这样。”

刘杰辉没有犹豫接下那杯酒，一个空荡荡的誓言罢了。

失去都有过程，痛过去，和一直痛着，都没有区别。

4、

他们自然而然走到一起，一开始不断偶遇，在文具店、书店、唱片店，甚至是五金店。后来就是一起去吃饭，把香港当做家的两个人的智慧加在一起，就是一幅香港美食地图，挤在人群里的时候他们很少被认出来，心里落得自在也没人会在路上叫住他们。

后来是办案子也都彼此照应一下，你知道的消息第一时间让我也了解，最及时最新鲜的消息对办案永远最有利。到后来刘杰辉总算站稳脚跟，绝不能说没有简奥伟在背后助力。

“你这样全力帮我，不怕以后后悔？”刘杰辉坐在议员家里的餐桌旁边一边在手机上发消息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我简奥伟，看人不会错。”简奥伟端着淋了巧克力酱的蛋糕盘子走出来，“我连你喜欢吃甜的也看得出。”

“你自己每次去小食街都点砂糖芋圆。”刘杰辉的手打字发信息每个空闲，还要抽出一句话的时间驳一驳简奥伟。

简奥伟插起一块蛋糕就往刘杰辉嘴里塞，刘杰辉一躲，巧克力沾到嘴角上去。

等他发完下一句消息才意识到简奥伟半天没动静，他看向简奥伟的时候却被立刻固住了下巴。吻是巧克力味，刘杰辉想，是牛奶巧克力，好过浓的黑巧克力，有益但太苦。

不如他们这一段关系，益处不大，但可以很甜。

后来他们有了一张接吻的照片，简奥伟骗刘杰辉闭眼，相机就摆在桌子上，快门声响起的时候刘杰辉大喊上当。那张照片没有被摆出来，它一直被放在议员的床头柜抽屉里。

5、

刘杰辉总共中过结结实实的三枪，加上出外勤的时候难免磕磕碰碰，碰到哪里都有，医院里的各个地方都算跑过。但是在和简奥伟在一起之前和之后，跑医院的境况都不一样了。

没有人敢拦着简议员。

最近的那一次中枪，刘杰辉一直在发烧，好不容易高烧降下去一点，迷迷糊糊地还说胡话。简奥伟让大家都散了，把家里熬的粥打开来放温些。他坐在那里听刘杰辉意识模糊地喊人名，先是同事，再是女儿和前妻，最后嘴里就剩下简壮、简壮、简壮……

简奥伟有气也没办法发。

刘杰辉清醒以后问简奥伟，要是他这一次真的没挺过来，他要怎么办。

简奥伟气极反笑，说，好啊，我拍了那么多你的照片，就每天和你的照片说话，吃饭就把照片摆在旁边，你说我可不可怜？

“可怜死了，”刘杰辉笑着推开简奥伟，“好可怜啊你。”

“那你不要让我变可怜啊，阿辉。”简奥伟的语气忽然平静下来了，轻描淡写的这一句实则重量千斤。

刘杰辉没讲话，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做任何保证。而简奥伟也没逼他，他拍了拍刘杰辉手臂，让他喝粥：“行了，哪天我这个律师也有仇家上门。”

刘杰辉一把抓住他手臂：“你敢乱说。”

6、

菲尼克斯发现他们在拍拖却是很久以后，她去电影院看电影的时候撞见捧着爆米花的刘杰辉和低下头擦眼镜的简奥伟。刘杰辉别过头还想装作没有看见菲尼克斯，但他的助理哪里是好糊弄的人。

“不用掩饰了，”菲尼克斯语气平淡，“你们两个看对方的眼神就在讲你们是一对。”

菲尼克斯的看着他们两个，目光从刘杰辉的身上移到终于抬起头的简奥伟的身上。

你们两个天生要在一起。她在心里想。

7、

“其实我也不想弄得这么神秘，这么煽情，我们两个年纪都不小了，也不用做这些多余的事情。”简奥伟坐在驾驶座上，给刘杰辉系好安全带，刘杰辉稍微矮一点，他系带子的时候刚好可以偷一个吻过来。

“你今天很奇怪，怎么了，”刘杰辉回了简奥伟一个吻，问，“你把剩下的红豆汤喝完了？”

“你加班加出毛病了？”简奥伟笑，“自己半夜爬起来偷吃东西，还要诬陷我吃掉？”

刘杰辉偶尔会开很孩子气的玩笑，有时候简奥伟跟他在街上逛，会有一种回到几十年前大学时代的感觉。说到底无非是一种感受罢了，爱一个人带来不同的感受，快乐也好悲伤也罢，都要去尝一尝。

简奥伟开车带他去郊区的教堂，除了神父再没有别人。这大概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只有他们两个人，也仅仅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他们有花朵和鸽子，有誓言有亲吻，还有一对银色戒指。

从教堂出来以后，戒指要收起来。简奥伟送他回警务处，自己再去一趟律师所开会。生活一切照常。

誓言不过顺理成章。

END